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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一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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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一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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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畢業轉正後, 第一次兩個人同時休假。

萩原研二借了他老爸的車,和松田陣平一起出去兜風。

路過池袋時,開著車的萩原研二問:“話說小由紀應該就住在池袋吧?”

“嗯, 應該吧。”松田陣平心不在焉地回答, 看向副駕駛的窗外。

“那沒準兒會偶遇小由紀吧?”萩原研二看後視鏡時, 快速瞥了一眼松田陣平。

松田還是興致不高地回了聲:“嗯。”

他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。

萩原研二是在是看不過去松田這副半死不活的狀態,在等紅綠燈時, 車停了下來,對著松田說:“餵餵, 松田是個男人就直白主動一點啊!”

萩原研二繼續怒其不爭地說道, “等你親眼看到小由紀和別人在一起了, 到時候可別後悔。”

“煩死了,她說她現在把我當哥哥,我能有什麽辦法啊?”松田突然暴躁起來, “還有她的母親和我的父親現在還談著戀愛呢!”

“啊……?”萩原研二稍稍楞住。

他記得小時候安藤阿姨和他說過, 由紀其實是她姐姐的女兒啊。

怎麽, 松田不知道嗎?

萩原研二有些迷惑地看著松田陣平。

“前面怎麽了?”松田陣平看著前方的司機紛紛下車了, 還吵鬧著。

松田陣平把頭伸出了窗外,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沒想到他看到了安藤由紀正捧著一個還沒她高的男人的臉, 兩個人正神情對視。

松田陣平的大腦裏就像爆炸了一樣, 還被爆炸後形成的蘑菇雲所籠罩著。

萩原研二看到松田陣平探出頭後,呆滯住了, 急忙問:“怎麽了?”

沒有得到松田的回應他也探出頭看, 而他的角度什麽都看不到, 只能聽見前方司機的議論聲。

“現在的年輕人怎麽站在馬路中間談情說愛啊?有沒有一點兒公德心和羞恥心啊?”

“我天, 這女的好猛啊!腳底下還踩著個人呢!”

“這個男的是不是被迫的啊?感覺好可憐啊。”

顯然還坐在車上的松田陣平也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。

因為萩原研二看到松田的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樣。

“是不是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啊?”

萩原研二問了一句, 便走出了駕駛室, 想上前去查看,松田陣平也下了車,跟了上去。

萩原研二快走到馬路上時終於看到了,如剛剛周圍的聲音形容的那樣。

安藤由紀正腳踩一個人,雙手捧著一個男孩的臉,神情緊張。

萩原下意識看向松田,感覺松田臉色緩和了不少,但還是黑著臉,他感覺有些奇怪。

松田陣平已經走過去了,站定在由紀身邊問:“發生了什麽?”

萩原研二也快走了兩步,站到了松田陣平的旁邊。

*

安藤由紀本來非常擔心江戶川亂步被她摔壞了,撞壞了腦袋。

但看到江戶川亂步開始活力滿滿地掙紮著,還對著她大叫,當時心就放下了一半。

忽然,由紀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問:“發生了什麽?”

松田陣平聲音的出現讓她感覺到驚訝,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池袋啊?不會吧?

由紀轉頭看向聲源,果然是松田陣平。

“啊……抓小偷,摔倒了。”由紀面對著松田,呆呆楞楞地回答,手上還沒有放開亂步。

“笨蛋由紀!你個笨蛋!快放開我!”

亂步的臉被由紀捧著,現在突然用了力,抓得有點痛了。

他的手握住由紀的手腕想拉開她,奈何由紀力氣太大。

“他讓你放開他。”松田黑著臉提醒著由紀。

由紀“哦”地一聲放開了手,對著松田和萩原問了一句:“你們怎麽會在這裏?”

還沒等到兩個人的回答,由紀先聽到了身後有女人連忙說“謝謝”的聲音。

由紀的頭又轉了個方向,看到了江戶川亂步已經把包送還給了原主,對方正感謝著他。

江戶川亂步在被由紀扔了出去又砸到小偷時,就順手把包拿到了自己的手裏。

亂步正站在那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“沒事”,手就伸向了自己臉。

這一幕正好被由紀看到了。

本來面對著松田和萩原的由紀,一個轉身箭步就拉住了亂步的手。

“別碰!蹭破皮了,還想用手摸?果然是推理白癡啊!一點常識沒有!”

由紀教育著亂步,亂步卻瞟向剛剛和由紀說話的兩個人。

“你不要管我了!笨蛋由紀!”

“我能不管你嗎?你鬧什麽別扭啊?等把小偷交給警察,我帶你去消毒。”

由紀以為亂步在生氣,不管他?不管他社長會把她收拾了。

“笨蛋果然是笨蛋。”江戶川亂步嘆了口氣,給了由紀一個眼神,示意後面的人。

“哦,他們是我的幼馴染,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。”由紀把亂步帶向松田和萩原,介紹著。

亂步看著那個卷毛臉色黑得不成樣子,又給了由紀一個“信你個鬼”的眼神。

“這位是江戶川亂步。”由紀也介紹了亂步給他們。

由紀相互介紹完之後,交警就到了。

把小偷交給交警後,車流緩緩又開始啟動了起來,萩原研二趕緊跑回到車裏。

松田陣平問:“你們去哪兒?讓研二送你吧。”

由紀想了想,說:“好,去附近的醫院吧。”如果拒絕松田的話,那太過不給面子了。

松田陣平看了眼亂步臉上的傷口,恨不得翻個白眼,這點小傷至於嗎?

但是他忍住了,帶著由紀和亂步上了萩原研二的車。

*

四個人全部上了車之後,只能用“尷尬”形容車裏這麽沈默的氣氛。

試圖打破僵局的萩原研二問:“小由紀,江戶川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嗎?”

由紀想說“當然不是”,但被江戶川亂步搶先一步說。

“你覺得她的腦袋裏有‘戀愛’兩個字嗎?她連別人喜歡她都看不出來。”

江戶川亂步哼笑著,盯著坐在副駕駛的男人,他話中的這個“別人”指的是前方的松田陣平。

他一眼就看出來松田就是由紀一直單戀的人,而且對方也喜歡由紀,由紀果然是個笨蛋!

松田陣平像是被說中心事一樣神色覆雜。

而由紀覺得江戶川亂步很反常,更像是在冷嘲熱諷她,也學著他冷哼的樣子,回了句:“哦,現在我知道你暗戀我了,我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
“笨蛋由紀果然是笨蛋,笨死了!”江戶川亂步瞪大了眼睛看著由紀。

今天遇見江戶川亂步後,他一直“笨蛋”個沒完,現在還在松田陣平面前,由紀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暴躁,有些自暴自棄地說:“是啊,我沒你聰明,動腦的事情你來做不就好了!所以我現在才這麽著急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的腦袋有沒有撞壞啊!白癡推理狂!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車內,在由紀爆發完之後安靜了下來。

後駕駛座上的由紀和亂步分別看向各自的窗外,誰也不理誰了。

松田陣平的臉色又變得非常不好,萩原研二輕瞥到了。

萩原研二心裏有一些些愧疚,好像問了個錯誤的問題,而且也沒想到發展成現在的局面。

這時,松田陣平開口了,聲音卻比平時冷了不少。

“江戶川先生是個偵探?”

“是啊。”江戶川亂步回答道,還解釋了一句,“由紀現在是我的跑腿小妹。”

“哦?”萩原研二看松田開口問了,氣氛也有所緩和,也問道:“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?”

“兩年前……”江戶川亂步的腿被由紀輕踢了一腳,打斷了他的話。

亂步餘光看向由紀,她的臉還看向窗外呢。

“兩年前,我在打工的工作地點救了亂步,他的話惹到別人生氣了,差點挨打。”

“是這樣的。”亂步順著由紀的話認同。

說起來也沒錯,是在案發現場認識的,也就是由紀的工作地點。

也確實,他推理出兇手後,兇手惱羞成怒了,進行無差別攻擊,被由紀制服了。

*

很快就到了附近的醫院,由紀真的想給亂步做個檢查,被亂步和醫生雙雙拒絕了,簡單地消了毒,包紮好了就離開了。

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直跟著他們。

“陣平哥,研二哥,我和亂步自己回去就好了。”由紀在醫院門口對著他倆說。

萩原研二提議直接把他們送回家,但是被由紀搖搖頭拒絕了。

“你們工作時候要註意安全啊,尤其……記得穿防護服。”由紀對著萩原研二囑咐道。

“防爆服只能減緩爆炸碎片的沖擊力。如果炸彈在面前爆炸的話,就算穿著防爆服,也只能是留個全屍而已。”江戶川亂步插了句嘴。

“由紀剛剛說的是防護服,並沒有指明是防爆服,你怎麽會這麽認為。”松田陣平看著江戶川亂步問,一臉防備。

“你們不是爆炸處理班的警察嗎?”亂步歪著頭看著他們,像是他們說了無聊問題一樣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警察,還是爆炸處理班的?”萩原研二好奇地問。

“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嗎?”江戶川亂步懶得解釋。

他們下車後看到地上小偷的反應,一看就是警察該有的反應。

由紀又說了防護服,直接不就能想到他們拆炸彈的警察嗎。

江戶川亂步深深地看了一眼由紀,甚至都能想到由紀出現在和他偶遇的地方,還租房裝監控是為了什麽。

由紀防止他們多問,直接說:“我之前和亂步說過,我有兩個朋友是在爆炸處理班的警察。”

江戶川亂步瞥了一眼由紀,剛想說“你什麽時候說的?”

就被以防亂步拆臺的由紀捂住了嘴巴,還被迫鞠躬和對面兩個人道別。

*

松田陣平目送兩個人的背影離開醫院大門,雖然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麽,但一看就是在吵架。

安藤由紀和那位江戶川的鬥嘴,讓他想起他的小時候,也曾像這樣和由紀拌嘴鬥氣。

松田陣平第一次見小由紀時,她安靜的不像話。

他以為新搬來的隔壁小女孩是個小啞巴。

直到她頻繁的出現在他的家裏,總是能聽到家裏傳來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和稚氣的說話聲,她和狀態越來越好的父親嬉笑。

松田的父親讓他在學校裏多多照顧點由紀,他們同個學校,由紀比他低了兩個年級。

在學校裏,小松田開始向她搭話,可是一和她說話,她就“嗖”地跑走了。

但當著他父親的面時,由紀就乖巧地對他說:“可不可以帶我一起玩啊哥哥。”

然後他就帶著由紀去找萩原研二玩,她就安靜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,像個跟屁蟲一樣。

直至他們在外面玩時,比他們大的孩子找麻煩,結果被由紀三兩下打跑了。

小松田才知道由紀的表裏不一,天天跑去他家是和他父親一起練拳擊。

於是,從那以後松田經常挑戰由紀,但每次都失敗,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。

在松田陣平的失敗中,兩個人越來越熟絡,一起上下學,加上萩原研二,從小學到初中,三個人形影不離。

等到他和萩原上了高中,由紀還在初中部,他們在學校裏相見的時間變少了。

由紀比小時候活潑開朗很多,也有了其他朋友,但他們三個人的關系依舊很好。

所以,松田陣平現在非常後悔偷聽到父親和安藤阿姨的談話,由紀突如其來地告白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
如果當時沒有聽到安藤阿姨提起當年的事,他也不會頭腦一熱,口不擇言地說了些過分的話。

如果當時他好好的說,給他一些時間考慮一下對由紀的情感,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?

即使他們不是情侶,也不會像現在這樣,形同陌路一樣的變得生分起來。

看著由紀與那個人鬥嘴,還有關心那個人的樣子時,讓松田陣平的心裏像針紮一樣痛苦。

松田陣平苦笑著。

“我說什麽來著,後悔了吧。”萩原研二語氣透著幸災樂禍。

萩原研二本想去停車場,但看到松田站在門口不動直勾勾地由紀的背影,也停下了腳步。

“不過,我感覺兩個人不是情侶,不想再後悔就行動起來啊,松田!”萩原研二安慰鼓勵起他,“對了,還有安藤阿姨其實是小由紀的小姨,你不知道嗎?”

“什麽?!”松田陣平震驚,破音地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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